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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的欧阳夏丹是个疯狂的“电视迷”,只要是对着荧屏,哪怕不吃不喝也不在意。渐渐地,小女孩心里有了属于自己的秘密—上电视,当主持。为此,家人都不在时,她还常常翻箱倒柜偷偷穿上妈妈的碎花连衣裙假扮报幕员。
16岁那年,欧阳夏丹正在上高二。不幸的是,爸爸因为患癌症住进了医院。那时候,家里经济十分困难,爸爸住院花了大量的医药费,可妈妈和姐姐还是顶着一切压力,坚持不影响她的学业。有时,欧阳夏丹去医院探望爸爸,发现妈妈竟把一个面包当一餐饭。尽管最后,爸爸还是离开了自己,但妈妈的坚强却深深地感染了欧阳夏丹。
一年后,北京广播学院史无前例地去桂林招生。她过五关斩六将,脱颖而出,成了广西地区几千名考生中惟一被录取的。
不过,还来不及享受幸运与成功的喜悦,欧阳夏丹又遭遇了一次特别的洗礼。那天,北广播音系照例举行迎新晚会,这样的活动,当然是喜庆的。谁知,当欧阳夏丹和别的新生迈进大礼堂时,头顶上的灯在瞬间全部熄灭了,更奇怪的是,漆黑一片却四周寂静,简直让人毛骨悚然。紧接着,所有的灯又全部亮起,白晃晃地照着。很快,到处是欢笑声,叫嚣声,锣鼓声,乱七八糟的。如此一惊一乍,欧阳夏丹不明白,心有余悸,有的新生还呜呜直哭。这时,有人上台来“安抚”人心:“我们并不是有意刁难你们,而是想让你们知道,就算进了北广也没什么了不起。大学四年,还有很多东西要去学习。而想做主持人,就更要明白,反对的声音随时随地都有,能够在对立的环境中站足3分钟,以后任何时候、任何地方才不会怯场!”
这个特别的夜晚,这次意外的整蛊,让欧阳夏丹不由得想起了早逝的爸爸,想起了家里的遭遇。虽然幸运地上了大学,可自己不也是从“对立的环境”中熬过来的吗?夜深人静时,她暗暗告诉自己:将来的观众远比眼前的师哥师姐刁钻、挑剔,各方面都做好准备才是硬道理。
以后的日子里,欧阳夏丹时刻不忘训练自己。为了解放天性,从动物园回来后,她当着众人的面,模仿老虎、狮子的叫声和动作,把性格中拘谨的成分一点点剔除;为了练普通话,每个清晨,她早早地去跑到校园里的核桃林大声朗诵,不分寒暑,“桃、佻、叨、盗”一个字一个音地咬准、吐清;而为了练习形象和表情,一有时间,她就坐在电视机前,揣摩、学习那些“名嘴”的风格。此外,她还广泛地阅读名人传记,涉猎各种学科,不断充实自己。
一晃四年过去,毕业时,总分排名第一的欧阳夏丹有两个不错的选择:要么回家乡电视台,要么保送读研究生。为了发展,她同意和学校签订继续攻研的协议,但就在这时,命运之神又给她设了另一副棋盘—上海电视台相中了她,并有意招贤。后来,欧阳夏丹向学院交了违约金,去了大上海。
如果说人生是一个竞技场,那么,放在欧阳夏丹台面上的似乎多数是好牌。只是,再好的牌,在翻开之前,人心都是悬着的。虽说有了一个高起点的平台,欧阳夏丹却未能马上在台上亮相。当时,上海电视台的新闻部、文艺部、专题部,都不缺主持人,欧阳夏丹被“发配”到了行政办公室。“既然不缺人,又把我招进来,这是什么意思啊?”欧阳夏丹心生怨气了,可想到“对立的环境无处不在”,她又坦然了。那时,她主要的任务是管理人事档案,工作不累却很繁杂,每天朝九晚五,把员工的档案抱出来,一份份、一页页地检查,核对后把填错的、填漏的,填满或改正。因为对档案表格的长宽有严格的要求,欧阳夏丹还要拿着剪刀、尺子、浆糊,把一摞一摞的档案弄得整整齐齐。
没想到,机会很快来了。一天,文艺中心的负责人问欧阳夏丹:“全球华人的新秀歌唱大赛缺一个女主持,你来试试吧。”“好啊,我也挺喜欢做文艺!”欧阳夏丹一听,不假思索地答应了。说这话的她,梳着两个小辫、穿着T恤,一副小女生模样。可大赛那天,她化好妆,穿上礼服,准备走向舞台时,晚会的负责人还在东张西望,导演竟然问旁人:“咦,怎么换人了都不跟我说一声?”
之后的经历就很简单了:从上海到北京,从APEC上海年会到国庆阅兵庆典,从《上海早晨》到《共同关注》,欧阳夏丹的主持生涯不知不觉中过了十余年。在经历了岁月的种种磨砺后,她终于成了荧屏上一朵绚烂的花,一个人见人爱的名主持。
在一次访谈中,欧阳夏丹笑着说:“人生就是一场自己面对的纷争,如果你只关注对立的一面、潦倒的一面,你就很容易被它击败。相反,如果你不这样想,你能在对立的环境中站足‘3分钟’,一切都会好起来!”她的笑,依然还是那么灿烂,还是像那个大一新生。是啊,站足“3分钟”,就没什么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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