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友柏:想要浪花美丽,必须用力地冲击岩石
他是台湾女性心目中的“台湾威廉王子”;他是同时登上台湾娱乐版和新闻版的帅哥;他是台湾橙果设计公司的老板;他的曾祖父是蒋介石,祖父是蒋经国。他更喜欢称自己是蒋家第一代,因为他正在开创着一个全新的“蒋氏时代”。他,就是蒋友柏。失去的阿拉丁神灯
如果说贾宝玉出生是口含宝玉,那么蒋友柏降生之时口中含着的就是一把可以开启权利与利益之门的金钥匙。爷爷蒋经国和奶奶蒋方良都对这个孙子宠爱有加,父亲母亲更是对这个聪明伶俐的儿子寄予厚望。
小时候的蒋友柏可谓不食人间烟火,就像他自己所说的,手里好像拥有阿拉丁神灯一样,只要是自己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能够得到。班里的同学都对他敬畏有加;但凡他所经之处必定有保镖陪护;有时候如果上课忘记带书本,都会指使保镖回去取;他的近代史分数永远是最高的,因为书本里记载的都是他们家的事情,老师有时候都会找他来求证。小时候的蒋友柏觉得姓“蒋”是一件很跩的事情。
但是这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日子最终却成了一个个泡影,在他的生活中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1988年1月,祖父蒋经国去世给这个台湾第一大家庭带来了巨大的转折。或许是为了谨遵父亲的遗愿——“蒋家人不能再碰政治”,或许是因为在政治、事业、家族中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位置,父亲蒋孝勇于同年4月举家迁至加拿大的蒙特利尔市,开始漂泊海外的生活。那一年蒋友柏12岁。
肤色不同,语言不通,品行各异,都让蒋友柏陷入深深的怀疑之中。他再也找不到那盏属于他的阿拉丁神灯了。
没有心跳的风花雪月
搬到蒙特利尔市之后,蒋家的唯一经济来源就是蒋孝勇,他在这里经营着一家不错的投资公司。全家人的生活虽说不像在台湾时那样锦衣玉食,但是也享受着一种平凡自在的幸福。如果不出差错,蒋友柏未来的人生道路可能就是毕业、上班,然后接替父亲的职位。但是真实的人生没有如果,也容不得假设。
那一天,蒋友柏接到父亲的一通电话,父亲用一种平和的语气告诉他:“我回台湾做了一次身体检查,医生说我患了食道癌,三期”。当时的蒋友柏对于癌症并没有深刻的了解,他更不知道食道癌三期意味着什么?挂了电话之后,他在网络上查询了许多资料。这时,他才知道这个全家上下坚实的后盾要倒塌了。他痛苦,无助,绝望,但是他没有选择抱怨,而是马上停止纽约的学业,回到父亲身边,陪他走完人生最后一程。
在陪父亲对抗病魔的18个月里,父子俩无话不谈。在这段时间里,蒋友柏意识到原来蒋家也会有缺钱的时候,于是他开始拼命地赚钱。后来,在纽约的期货投资中,他赚到了人生第一桶金160万美元,那一年他19岁。
1996年12月22日,蒋孝勇去世。蒋友柏在父亲离世后的三四年中,过着放荡不羁的生活,他夜夜和朋友一起去夜店玩通宵,喝得大醉回家昏睡。时至今日,回头再看看自己走过的那段时光,蒋友柏这样形容:“那是一场没有心跳的风花雪月,表面上过得体面但无处可取。”的确,父亲没有了,支柱没有了,方向没有了,未来变得虚无缥缈,任何人都难免于用逃避来麻木自己的神经。但是,生活还是要继续,逃避的人永远找不到出口。
不靠关系,不做本行,照样行
如果说前两次的归零是上天对这个年轻人的考验,他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处于被动接受的位置,那么这一次的归零主动权掌握在他手上,他要检验自己的价值,他要证明他存在的意义。
蒋友柏毅然选择离开纽约,回到这个曾经抛弃他的地方。可是,当时不管是蓝营还是绿营都将这位看似放荡不羁的蒋氏四代贬得一文不值,一双双等着看笑话的眼睛盯着这个年轻人。可能也正是因为常常成为众矢之的的原因,蒋友柏练就了泰山压顶不为所动的个性。
难以想象的是,这样一位出身显赫的名门之后,回到自己的家乡以后,竟然摆起地摊卖二手衣服。很长一段时间,蒋友柏和女友住在西门町,过着每月只有2万元新台币(人民币4000元)的生活。也是在这段时间,他看清了自己到底拥有什么。他说:“我把自己降到最低,看看可不可以活,倘若可以活,我再试着爬到最高规格,然后看看在这之间会不会找到方向。”
他选择了设计这个行业。这一举措让一向开明的母亲蒋方智怡都感到不解,因为在当时的台湾,设计行业属于下等行业。蒋友柏的回答很简单,也很直接:“我不爽!台湾是一个很大的代工基地,国外的公司找我们代工,却可以卖十倍的价钱。我要让中国人有自己的设计,让外国人来买。”就这样,在蒋友柏的坚持下,2003年橙果设计公司在台湾开张。他要向那些曾经看轻他们的人证明,不靠关系,不做本行,他们仍然可以在一个完全陌生的行业走得很远。
这就是蒋友柏,一个能屈能伸,一个敢创造、敢毁灭的蒋友柏。他说:“我不喜欢人家称我是‘蒋家第四代’,我喜欢当我自己的‘蒋家第一代’。为了我自己和我的下一代,从零开始去开创属于我自己的新天地。”我很喜欢他在自己的书中写到的一句话:“想要浪花美丽,必须用力地冲击岩石,虽然痛,但是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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