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塔纳岛看火山
我們的重要目的地是塔纳岛,这个小岛上有世界上最容易接近的亚苏尔火山,有沿袭着传统生活方式、民风淳朴的原住民村落,有枝繁叶茂、层层叠叠的热带雨林和咖啡庄园,有蔚蓝的海岸、清透的海水,还有大片大片五彩斑斓的珊瑚。听上去是个如此多姿多彩的小岛,怎不令人心向往之?刚出塔纳岛机场,导游tom已经来接我们了。为了尽可能接近火山,我们选择了住在离火山入口最近一家民宿的树屋,tom正是民宿的主人。只见眼前皮肤黝黑的和善壮汉,穿着格子衬衫和牛仔裤,一边说着流利的英语,一边微笑着把我们的背包装上卡车。我们左顾右盼,觉得这样的路况并不让人惊讶,我们曾经驶过更崎岖的山路。倒是路边常有三三两两的村民在走路,不少人手里提着砍刀,把我们吓了一跳。不是都说瓦奴阿图人民友善吗,这算是什么节奏呢?一路上不断有人搭车坐在车斗里,同时捎带各种水果,非常热闹。
地貌不断变化,有时穿过雨林中,有时开在河床上,一路跋山涉水,坑坑洼洼,突然我们的卡车就从雨林里穿越到火山脚下开阔的荒漠上。
tom指给我们看成龙拍电影《十二生肖》的地方,并停车让我们拍照。眼前的景象怎么说呢?苍凉,枯寂,荒芜,好像几百年不曾有人烟。
瓦奴阿图纬度很低,又开始进入冬季,每天下午5点多便日落了,我们要赶在日落之前登上火山。在火山售票处买了一人3350Vt(223元人民币)的天价门票,到火山停车场又是一段弯弯曲曲的山路,紧赶慢赶,终于在太阳落山前到了火山脚下。这里曾有个世界唯一的火山邮局,但当时这个邮箱因为修理,被取走了。
tom告诉我们,火山爆发有5个等级,一般都是2~3级,到了4级公园就关门了,5级的话别说进公园,附近的村子都可能有危险。“那火山已经持续喷发了多久呢?”这个问题好像有些难度,tom想了想,笑说他也不清楚,“太久了,也许有1000年了吧。”也许这真的是一座永不沉睡的活火山,吞云吐雾,咆哮阵阵,奔腾不息。我们顺着栈道向山顶攀爬,抬头望去天边的晚霞和火山的浓烟交织,难分彼此,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硫黄味,伴随着火山口传来隆隆的巨响,脚下的大地时不时剧烈地震动。在苍茫的天地间,人类渺小如尘埃。
这座海拔只有361米的火山,只需要十来分钟便能登顶。tom带领我们沿着窄窄的山脊,走向最佳观景点。左边是陡坡,右边是深不见底的火山口,两边没有围栏,毫无保护,掉下去后果不堪设想。此处常有大风,在风中走山脊不是件有趣的事,幸而我们到达的当天是个宁静的黄昏,大家走得很轻松,tom甚至只穿着拖鞋。
在我们之前已经有一对情侣坐在悬崖边看夕阳了,随着天边瑰丽的晚霞渐渐黯淡,火山坑里的色彩越发红艳起来。
几乎每一分钟,火山坑内都在翻浆倒海,只是大部分都是小小的,温和的,而每隔十来分钟,会有一次激烈的喷涌,像巨大熔炉里的钢水四溅,又像万千烟花划过夜空,猛烈绽放后又恢复平静,迎接下一次的恣意喷射。大约在一个小时内,我们目击了四五次岩浆四射的大爆发,每一次都地动山摇,惊心动魄,在一轮又一轮震耳欲聋的轰鸣中,悬崖边的每一个人,从一开始的惊喜赞叹,到目瞪口呆,最后只剩下敬畏的寂静。
“我们也回家吧?”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到tom轻声问我们,才发现夜色渐深,周围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我们最后欣赏了一次火山爆发,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山顶。这座1774年被库克船长发现的火山,千百年来一直被那里的原住居民崇敬着,“yasur”在当地语言里意思是老人,它也真像一位睿智的长者护佑着塔纳岛,令小岛美丽富饶,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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