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醒世界的每一个早晨
在冬天的一个飘着雪花的早晨,罗伯特·勃朗宁写了一封信:“亲爱的芭蕾特小姐,你那些诗篇真叫我喜爱极了。……我爱极了你的诗篇,而我也同时爱着你。”那是些怎样可爱的雪花儿啊,仿佛每一瓣都印着勃朗宁的爱。伊丽莎白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的雪花正踩着细碎的步子,揣着一颗因为紧张而有些娇喘的心,不停不停地贴紧她的窗子,仿佛勃朗宁的吻。她的脸上泛起幸福的红晕,她把那封信紧紧地贴在心上。
勃朗宁的爱唤醒了伊丽莎白的爱,两个志趣相投的诗人心心相印了,爱情的甘露浇开了新的生命之花,瘫痪多年的伊丽莎白奇迹般地站立起来,迅速恢复了健康。这对文坛佳偶婚后定居意大利,在那个阳光明媚的国土幸福地生活了十五年。
1861年6月29日,勃朗宁夫人在丈夫的怀抱里安详地走向天国。
一个乞丐,诉说着她的不幸。面色悲戚,声泪俱下。在我把手伸进腰包的时候,却被另一双手拦阻,他告诉我这个人是骗人的,每天换一身行头,每天换一幕悲剧。我的同情瞬间搁浅在怀疑的岸边。
我们一边流泪,一边辨别,慢慢地,在虚假的事物面前,习惯了收藏眼泪,这算是一种聪明的自我保护吧。但时而久之,这种聪明却会衍生出另一个生命的暗疮:冷漠。它比泛滥成灾的虚假的眼泪更可怕,因为,它会让我们的心灵凝固。
“爸爸,为什么你不肯给他点零钱呢?”女儿质问我。
“有人说,她是骗子。”
“可万一她不是呢?”
女儿的话唤醒了我即将冷却的良知,给10个人救助,即便其中9个都是骗子,只要有一个是真的需要帮助,那么我们的同情就没有白费。
我不再迟疑,把一些温热的零钱递到乞丐冰凉的手上。
一个老头子,贪婪地盯着女服务员,弯腰露出来的乳沟。
人们和他说话,他置若罔闻,他的心思在那片富饶的土地上流连。
一个孩子,很大声地向他喊:“爷爷……”他的脸上,终于恢复了慈祥的笑容。
有时候,善念是被幽禁着的,那一声呼唤,仿若一把打开幽室之门的钥匙,让善念回到阳光下。
普希金每每接到伏隆佐娃的信时,总会情不自禁地纵声放歌于花树间,或骑马驰骋于旷野上,然而,他终有迫不得已烧掉信的时候:“别了,爱的书简!别了,这是她的吩咐。我久久地迟疑着!”直到凯恩的出现,才让普希金如同死灰的心重新燃烧起来,“我的身体长久地响着你温柔的声音,我还在睡梦中见到你可爱的倩影……”
凯恩是个多可爱的女子,从普希金的赞歌里就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她让疲惫的诗人在尘世里重新回味了爱的美好,爱和美的力量唤醒了一颗沉睡的心灵,一切冷却了、死亡了的东西又在他的心中复活,诗人终于被凯恩“可爱的倩影”唤回了生命,唤回了眼泪,唤回了爱情。
轻轻的波浪,摇着睡着的鱼儿,告诉它,天亮了。
露珠轻轻地摇动,对花瓣说,天亮了。
嘹亮的鸡鸣,把太阳从大海中衔出来,告诉人们,天亮了。
早起的母亲,做好早饭,在最后一刻唤着她的孩子们,天亮了。
每一次唤醒,都注入了温柔。每一次唤醒,都引出了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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